巨兔tio

我是徐懿,你来啦?

邱蔡/阁梦【1】

非典型邱蔡

曾经双向暗恋 两情相悦梗

甜挺甜,有点齁

一.

  “大道与俗世情长不可兼得罢。”

  “所以?”

  “放不下你,承不起道”


二.

  蔡居诚,居字辈的,武当响当当的二师兄。

  十几岁,风华正茂,一双眸里深藏着潭水,灵动却失不了所谓的懂事,都是一同上山的,他天资聪颖,全武当都看好他,寄着希望与他。

  他有个师傅,心存大道,是他从小就崇拜尊敬的,他敬仰师父,也盼望着山脚下的糖葫芦。

  蔡师兄高兴了,会在师弟的鞋上绣小猫咪,一针一线,寸寸入心。

 

 邱居新,居字辈的,蔡居诚的师弟。

  他跟着师兄长大,可从小就没那股撒娇劲儿,浑身上下露着冷冰冰的气息,但他敬仰两个人,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对他好的师兄。

  竹林里练剑运气,他记着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师兄——一招一式,屏息敛声,大道穿行世间,萦绕心头。

  他拉着师兄的手掌长大,可这份温情终在渐渐流逝的年华里散去。


  所有人都认为沉稳的邱居新能继承大任,他的肩头也像当年的蔡居诚一般,沉甸甸的,天资聪颖,世间绝才,不再只形容一个人了。

  人变了,那只温暖的手松开,再也够不着。

  蔡居诚变得寡言少语,不知何时,他对师父的敬仰一分一分被封存,却从未消失,他只是开始恨那些听风便雨的人,开始用不一样的眼神看所有人都看好的武当下一任掌门——不是他。


  所以,他成了那个叛徒,被所有人诟病的弟子。


三.

  “跟我走。”


四.

  女人肥胖的身影透过窗纸摇摇晃晃,也许她正捧着大笔赎金,乐呵呵又不失可惜地盘算一些事情,蔡居诚早就成为阁里的摇钱树,被赎回去仿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滚。”蔡居诚坐在床栏旁,静静地把头撇在一边,目光停留在帐上,空洞又麻木,他言简意赅地回答那站在椅旁一身道袍的人,今日的武当道长出入了烟花之地,一身素净道袍在此显得格格不入,他也变了,高了,也没有一双有小猫咪花纹的靴了。

  蔡居诚的目光早就不再传达他内心的想法,无论是惊讶、恐惧、憎恨还是一丝的喜悦,都无法在那张及其俊俏的脸上表现出来,他害怕寂寞,却又热爱孤独,他逃避,却不得不置身于最为喧嚣的地方,一切似乎都是因为那个人。

  邱居新默不作声,只是在案前倒了杯茶水,不喝,待着它凉。

  “哼,有意思。”蔡居诚倚靠在栏上,也未看看身后的人,自顾自地笑,“你真有雅致,虎落平阳也是虎,怎么,看我如今,挺有意思吧。”微风吹进房里,带来一丝寒意,夜空中没有星辰璀璨。

  点香阁是何等地方,进来就是没有退路,蔡居诚常常一宿无眠,恨得心头发颤,那几天打碎了好两个物件,平白地又添一笔账。

  恨到后来,他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错了。

  世人都说他错,错在心胸狭隘,错在背叛。

  蔡居诚给不了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即使脾气变得冷淡无常也不惧了,他在这里,只靠那张脸就好,就是开口讥讽,也照样有人为他一掷千金,他不需要去想曾经那个自己和曾经的小师弟,这两个人,都已不复存在。

  “和我走。”邱居新阖了眼。

  他还没成为武当的掌门,他也不愿在现在成为掌门,因为还有一个人,一直是他的软肋,那个人明朗、懂事,武艺高强,喜欢在后山修行,喜欢和他一起盼着一个有星星的夜。

  到后来,邱居新终于也把自己的一颗心包得严严实实,他明白,他成了师兄的眼中刺。


  每个人都心怀愧疚。



五.

  客栈灯火早已熄灭,就留下一盏小二在前厅招待客人的烛灯,他看到夜间来客,才睡眼惺忪地从桌上爬起来,领着人进屋。

  夜很静,除了小二一两句让人懒得放在心上的叮嘱和木门关上的声音,再无声响。

  屋里点了灯,却只能让人迷迷糊糊地看清景物,幽暗,寂静,却有两个人。


  实话讲,半个时辰前的蔡居诚是被强行拖出门的,他可不愿意跟着那看不出表情的人走出点香阁,在点香阁至少不吃喝不愁穿,跟着走了小命都不一定留,毕竟他蔡居诚多么罪大恶极,他不仅背叛武当,还绝情地丢下了敬仰他的师弟。

  无论怎么说,邱居新都应该恨他至极,可能是那种不动声色的恨,还有想把邱居新千刀万剐的恨。

  点香阁的夜热闹得很,阁楼道里人来人往,蔡居诚不想出门看见任何人,邱居新朝他走了一步,他就往回退一步,不想靠近也不想接触。

  邱居新蹩着眉,长长叹了口气,半晌才低声说:“为什么不和我走。”蔡居诚明着暗着都想:我跟你走才有鬼!赌命的事我才不干!

  “我爱呆这你管我?你不是恨我吗?你今儿告诉那老妖婆给我永远囚禁了才好!”话一开口就变了味,但却颤颤巍巍的,听起来毫无底气。

  “师...”邱居新轻声开口,又顺理成章的把兄字咽回了肚子,蔡居诚神色一凝,闷闷地哼了一声,稍地把视线转回,邱居新也盯着他。


  “你干什么!?”抵在床栏边上的蔡居诚被比自己整整高了半个头的邱居新抄着臂弯抱了起来,两个人的护甲紧贴在一起,倒少了不必要的肢体接触,邱居新的面庞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也就是熄了灯走出点香阁的那一段路,一出朱门,蔡居诚在自己百般抗议奏效下被放了下来,却还是给抓着手腕一路走进客栈。

  

  那条路很长很长,把两人的影子一直拉到青砖的尽头。


六.

  “......”邱居新把那盏烛灯轻放在桌面上,两人半晌无语。

  确实也不需要什么沟通,谁开口都会很尴尬,到底是要他蔡居诚腆着脸问目的还是要邱居新破口大骂呢?显然都不会。

  蔡居诚凝着邱居新,灯火昏暗,那张脸已和往日不同,曾经冰霜覆盖,现在依旧如此,却仿佛仿佛有些看透红尘的淡——人心里有别的东西,盛不下那么多的。

  师兄是老练得很,死到临头也不怕,干脆坐在了床沿边歇着,管他邱居新要干什么——都已经跟他走出来了,也不会担心了,更何况此时的蔡居诚竟不知为何蓦地有些安心。

  邱居新在床边伫着,借着暗淡的星光,把身上的护甲脱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用,护甲总不是新的,那副旧的早已被刮擦地没了锃亮外表,但他用得很惯。蔡居诚自从进了点香阁就总是收着各种各样的好礼,也有不少好甲好装备,只是要么被搜刮走,要么是他自己绝不想用,所以他身上依旧是当年那身,旧的、陪他的护甲。

   “师兄,早点休息。”还是他先打破了沉寂,可这一句话却说得及其变扭——蔡居诚早就不把自己当做武当的二师兄,可他却忘了还有一个人一直默默地把他捧在心里,无论金顶一事时两人都是多么失去理智,过后,总是要想些什么的。

  邱居新本没有在等蔡居诚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话,也许他对着说的,是多年前的师兄,可没想到床沿那人竟然顺着“嗯”了一声。

  像很久之前。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又是一种互相欺骗,邱居新无法释怀,他很明了自己的感情,但少年初萌的爱恋还未说出口就被一句“背叛”扼杀;蔡居诚又何尝舒坦了,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起那个小师弟。


  蔡居诚站起身,把沉实的腰甲卸了下来,顺便规规整整地放好了挂佩,才费力地摘了右边肩甲,就感到两只手臂拦了自己的腰。

  邱居新不知何时走到了蔡居诚身后,忍不住地用手圈住了他的腰,蔡居诚的腰甲总是厚重,卸了,就没有往日看起来的雄武,黑色的里衣衬着模糊的腰线,只是显得腰肢更加纤细却不柔软。

  蔡居诚感到身后的人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不禁把头往后撇了一撇,只看到邱居新的长睫还在忽闪忽闪的,让人有一丝的爱怜。

  “起开。”

  “不。”


七.

  蔡居诚觉得邱居新这是一夜回到十年前,那个时候小小的他带着一个更小的邱居新、师弟很听话但也让人觉得无趣,逗他他也不笑,只是偶尔还是有孩子心性,夜里受惊了是要哄的,即使他不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呜呜咽咽,还是要蔡居诚拉着哄上很久,之后他就要抱着师兄,直到睡着了师兄才把他放回床上。

 纠正一下,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当邱居新越来越离不开师兄的时候,哄就完全不需要了——只要想想蔡师兄,小朋友就不难受了。

  蔡居诚被揽着,只好把左肩甲也放了下去,半晌才开口:“邱居新,你要干什么。”邱居新默不作声,与他该有的反应不差一丝一毫。

  “你放手,我不承认你是我师弟。”蔡居诚接下来明明还有一句“你是武当未来的掌门”,却不知怎的被打碎了。

  只不过一句跟之前无异的话,邱居新却突然松了一只手转身,另一只手揽着蔡居诚,两人“砰”一声磕在了床板上,蔡居诚连后背都没感觉到疼一疼——有人给他垫着呢。

  “是吗。”邱居新紧紧注视身下人的眼睛,像是想听到一个答案,又希望他,默不作声。“这就是你抛弃一切的原因吗?”蔡居诚还在脑中念念想着今天邱居新的话多得超标了,就被一句寒人语刺到了,他立马矢口否认,过后才想到好像这没必要否认。

  邱居新喉结动了几下,才勉强稳住呼吸,嗓音哑哑地反问他:“不是?那因为什么?”蔡居诚毫不客气地回答:“你们都欠我的,你们丢下我一个人,因为你啊,是武当所有人的敬仰。”一到开口,之前在点香阁有的那么一点反思就没了,蔡居诚甚至颇为挑衅地用食指挑着邱居新的下巴。

  “蔡居诚!是你先抛弃我的!”邱居新任蔡居诚的手搁着自己的下巴,威胁也好嘲笑也罢,他也不想再多做一举——他很失望,好不容易把蔡居诚带了回来,却还是被那人尖锐的刺阻绝在外,始终看不到他的心。

  这下倒是留着蔡居诚满腹疑惑:我什么时候和你相好过?我哪来的抛弃你??

  邱居新也没见他回答,才带着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说了一句蔡居诚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的话:

  “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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